doll
本文为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短篇脑洞流，物品第一视角。
伟光正破烂结局。
不要对号入座！重复，不要对号入座！
作者没有含沙射影！重复，作者没有含沙射影！
看文图个乐子，不要撕作者。
总之别顺着网线过来打作者就行。（臭不要脸.jpg）
以上全是作者瞎叨，它根本莫得读者。（真实……）
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我支离破碎的眼球微微动了动。
这临终前的景象和诞生时的景象何其的相似啊。我不住的想。
这是最老旧的垃圾炉，顶上是一个巨大的排气囱，但今天晚上没有星星，也就漆黑一片了。
艾露，艾露……
这珍贵的意义，在空荡的身躯中回荡着。
“我”曾是被黑巫的血祭烧制出来的。
目的是杀了那些凶残暴虐的白鬼。
鲜血淋漓的恨与诅咒完成了应有的复仇。
可竟无一人再能幸免。
因为谁都不无辜。
每一任主人的血染就了我的衣裙，使我愈发的强大。
想来除我以外，再无一物可消弥这份力量。
直到……艾露的出现。
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经济大萧条下的流浪汉们搜寻着地面上的一切能吃的。一个皮包骨瘦的男人却格格不入地挖起了坑洞，一旁是他早已僵硬的妻子和我。
曾经的家庭幸福美满，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倒也也挺令人唏嘘的。
男人的四肢被寒风吹得僵冷，却轻柔的抱起了妻子，目光中尽是空洞的死灰。彼时苍白的阳光凝于结霜的黑土地上，构成了一副单薄的装饰画，空荡荡的。
而在此刻，却有微弱却温暖的萤火照进了画里。
她是逆着光走过来的，干净美好得像是误落了人间的天使。
此时天使女孩微笑着向男人问：“先生，我可以要这个吗？”她礼貌地点了点我肮脏的脑袋。
男人麻目的点了点头，任由女孩去翻那些又脏又破的旧东西。
却未看到女孩借着大衣的遮盖，把一大盒压缩饼干都藏在了一旁的破布包里，然后，捡起肮脏的我来。
她拿出手绢细细把我的脸擦干净，然后露出了喜笑颜开的表情“谢谢叔叔！”她奋力地让自己的视线不去触及男人怀中的人，怕打扰。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艾露的女孩恰好是我制造者所诅咒的——白鬼贵族的后人。
艾露仗着自己有“年少贪玩”和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孩子拿什么老破东西的优势，经常以这种形式来救济他人，自从把我带回来以后，也一般都会带我一起去。
我也收起自身带着的咒怨力乖乖配合她：静静地在她怀中呆着，任由寒风吹拂起我绯红的裙摆，像一抹小小的朝霞。
但这样下来时间一长就有问题了。
封存在我体内的咒怨力，不时会泄露会让艾露拌个跤什么的。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直到——我的失控。
清晨，艾露像往常一样出门，却是遇上了一大帮流民，我藏在她的衣兜里，眼皮一跳。
“就是她！！！首富的女儿！！！”
“就是因为她爸把咱们全炒了，你看看现在死了多少人！！？”
“抓她当人质！向他爸要赔偿！！”
……艾露站在原地呆住了。
这一大群人把艾露团团围住，每个人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当场生吞活剥，竟全然不记得那一盒盒藏在破布之下的粮食。
此时一个男人越众而出——正是我那不久前埋葬了妻子的旧主。
月余不见，更是憔悴了。
他低哑的声音中尽是疲惫：“你是叫你父亲来谢罪，还是我亲自去？”
艾露无辜的眼睛中满是惊恐，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和失望。
“我……我……”感觉得出来，她在发抖。
男人却不耐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艾露的后领，把嘴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吼道：“你的家族害死过多少人？还想自欺欺人的扮好人？”他的眼神冰冷更甚，“ 知道吗？这里曾经是你父亲办的毒化工厂，而在你面前的全是这里的受害者，别想逃！”随即拎起了艾露的领口。
他想把艾露一次甩出去！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下马威，并不会让艾露实际的受重伤。仍是怒不可遏。
这份怒意却点燃了濒危的“火药桶”。
老管道的螺钉当场被“久瘀的发酵气体”挤爆，碎片飞炸出来。炸的这些流民四处逃窜，炸穿了男人的脑袋，还有……艾露。
若非一个受过帮的老医生良知尚存，当场做了心肺复苏，并把她抬到了医院，艾露可能真的没了。
她变成了植物人。
她的母亲把我放在她的床头，尽管我的半张脸都碎了，但是这个温柔的女人还是愿意让我天天守着她，说不定哪天醒了呢？
而他父亲就对我意见大了，他愤怒的把我摔出窗外，觉得是肮脏的我，所带来的噩运导致了艾露现在的重伤昏迷，其实他也没错。
毕竟我本就是用来诅咒的。
我在炉中任由火焰爬上我绯红色的裙摆，而意识中却出现了本该属于人类的走马灯，多稀罕。
先是艾露，再逐渐回溯……第2位主人，第1位主人，然后是我的制造者——那个心口不一的黑人娃娃匠，和巫师。
我依稀记得他在‘大屠杀’之前曾经逗弄那些来买洋娃娃的孩子“好好对待这个娃娃，哪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会救你一命呢！”“想要另一人一世无忧？那就祝福咒吧！来，这是咒语：δÆ[δ]いψⅧㄌψ卩ㄛ……”他叽里咕噜的扯了一大堆咒语。还向孩子们反复强调，别念乱了，不然就成恶咒了。
那年轻黝黑的脸庞上满是傻气，惹得一众孩子冲他咯咯直笑，直到——大屠杀。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后会发生的事，所以他躲到了自己的秘密暗室里。偷偷做起了新的娃娃衣裙——是给那个总觉得自己的娃娃粗糙简陋而和孩子们玩时搭不上话的小孩的。
我当时就在他的工作台上看着他把一块新布料逐渐变成漂亮的小礼裙，然后套在了我身上。
“嗯，挺漂亮的。等一下干脆把你也一起送出去好了。”他如是说道。
可就在他打开暗室门的霎那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冲击了他的神经，“这是什么啊？！”不安感在他心里像防空警报似的狂啸着。
他瞬间狂奔出去，死死的把我篡在手心里。
而门外的世界却打碎了他的世界。
地狱。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词。
来形容门外的世界再合适不过了。
他颤抖着双手拉开了大门，没有了玻璃门上面那些眼花缭乱的赘饰，于是在刹那间，殷红模糊了他与他的双眼。
他回到暗室。
把我一番修理之后便咬破了手指，开始在地板上画起阵法来，虽然他画的尽是些我不懂的鬼画符，但他下手的力度却令人心悸。
“ㄠㄌㄕㄑㄍㄏㄋ……”阵法逐渐血芒大盛起来。
到仪式的结尾时，我才勉强听懂几个字眼，
什么“可逆”啊“献上灵魂”啊“血祭”啊之类的。
后来仔细想才知道，原来这个仪式叫血祭，目标是是杀掉所有对他的同胞进行施暴的白鬼，代价是献上灵魂与怨气，但他却把诅咒做成——可以被逆转。
这也导致了他被白鬼抓住，押到火刑架上，绑了起来。
诅咒的可逆性和他的临终遗言都是令我疑惑的一点。
不是恨得想要让他们全族族一代接着一代不得好死吗？
我在刑台下的尘埃里注视着他，他静默不语着。
在愤怒人群的咆哮中，他不得不用唇语：“但愿你能替我守住这冬夜里微弱的萤火。”说罢，冲我扬了扬嘴角。
他脚下的火把就炸开了。
明明火焰把人完全变成炭还有一段时间会受尽折磨，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一声不吭。
居然在被烧死前尽可能收回了恨意。
但还有很大一部分，残留在作为媒介和施咒物的我身上。
人类真是难以理解。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明白他最后的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在垃圾焚烧炉里的我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萤火知道如果自己熄灭可以获得长眠，但他希望在自己彻底熄灭之前所看到的世界是光明一片。所以在冬夜的寒冷里挣扎，在长眠和温暖之间反复抉择，于是在彻底熄灭之前，悄悄地留了一点火种，就算火种曾经被脏污的雨水所玷污。
他从邪火变回来时，想必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算是我没好好的执行这个约定。
但愿我这最后一点火星醒的还不算晚吧……
“……ㄌψいÆ卩ㄠㄛδ。”在火舌完全将我舔舐干净之前，终于念完了，这最深沉的祝福。
无论如何，我终于能和当时的他一样——释然的扬开了嘴角。
……
……
10英里外，医院。
“快来！那个躺了三年的植物人女孩醒了！”
三年前官复完全将我原职的老医生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拿着记录本直奔艾露的病房。
正好她刚刚醒过来。
“咳，艾露，这些年你睡得怎么样？”
“老先生，我睡了有多长？”
“……三年了。”他一声叹息。
“但最关键的在于：你是怎么醒的？”
他故作严肃的记录着。
“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念叨着类似于咒语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我的名字，很温柔，然后我慢慢的就醒了。”
“啧……那在睡着前的事你记得多少？比如说你那个洋娃娃之类的？”
“嗯……记不大清了，话说我有过洋娃娃吗？。”
“唉，算了，不知是福啊。”老医生如此念叨着。
他合上了记录本。
此时一抹橘黄的光线透过格子窗照到了本子上。
像是干净而又美好的小小萤火在记录本上跳跃着。
直到柔和的温觉着落在她的发梢上时，艾露才反应过来：冬天刚刚过去了。
而春天才刚刚开始。
评论